079、窗纸
吴凡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气氛有点古怪。
须臾，方柠猛地从吴凡肩膀离开，红着小脸道：“风真大，都把我吹倒了。”
这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于是她赶紧再度开口，道：“赶路赶路，吃饱就快点赶路。”
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掩盖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道：“该往哪儿走？这边还是那边？”
“呃……那边……”吴凡看着‘没头没脑’似乎很慌乱的方柠，愕然说道。
“好，那就快走，你看天都要黑了！”
“天黑了不是应该休息的吗……”
“休息？”方柠一怔，继而脸色更红，道：“不，今天不休息，快走快走。”
于是乎，在吴凡的不明所以和方柠的一团慌乱中，两人披星戴月，再度启程。
路上吴凡很沉默，但方柠的话特别特别多，像是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吴凡啊吴凡，你真他妈废物！”吴凡一边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自己。
此刻他很后悔，刚才没能在第一时间把握住机会。他觉得，当时就该扳住方柠的小脸，告诉她，且吻她！
这下好了，看方柠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别再想和她提及感情方面的事儿了。
“咦，那是什么？”突然，方柠抬手指向天际划过的一道红芒。
吴凡抬眼去看，这种东西在附近他们见过好几次了，是一种浑身浴火的鸟类妖兽，夜晚格外醒目。
方柠不可能不记得，她明显还是在转移话题，虽然他们压根就没提刚才的事儿。
“我是不是伤到……”
“对了，你说你要找什么来着？”方柠将他打断。
“哦，我要找金桑木和玄蜕。”吴凡深吸一口气，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又一次错过良机，如果他能够勇敢而坚定的开口告诉方柠，相信此时的方柠会欣喜接受，且有一定可能扑到他的怀里。
气氛又一次沉默下去，方柠随便应了一句，两人便再度闷头赶路。
大约两个时辰，天色彻底黑沉，吴凡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些什么，但要他直接袒露心声，却有些不敢。
也不是单纯的不敢，而是一种不好意思和担心方柠依然选择回避综合起来的复杂情绪，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总之没有开口。
没表白，但他通过一种其他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心意，那便是太阿罡气！
这种无论对燕地任何一名修士来说都足以为之疯狂的大道法门，应该能够证明自己的心思了吧！
“方柠，我想送你一件东西。”始终跟在方柠身后的吴凡突然停步，正色说道。
“我不要。”方柠回答的很干脆。
“那东西对修士来说乃为瑰宝，是太阿……”“不要不要我说了不要，就算是太阿……”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因为他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太阿罡气？你开什么玩笑？”方柠惊愕问道，因为她发现吴凡并不像在胡说。
“没开玩笑，就是太阿罡气，且送给你。”吴凡正色道。
方柠蹙了蹙秀美，片刻后声音骤冷，“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需要用法术法宝来哄？”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凡猛然醒悟，虽说他发自真心，但这话说出来也的确容易让方柠误会。
好在两人早已互相了解，方柠稍微缓缓也就不气了，且心里甜滋滋的，但话说回来，这呆子着实可恶。
“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你真的不是开玩笑？你有太阿罡气？”方柠还是有点难以相信，毕竟太阿罡气乃是燕地修士苦求数百年都没能摸到丁点线索的法术瑰宝，此时吴凡说在他手里，的确不太现实。
“你怎么还不信呢！”说着，吴凡直接将玉简取出，灵气催动，将地图催显出来。
方柠赶紧捂住眼睛，一叠声的道：“别让我看别让我看，这是你的造化，我怕我看了会忍不住偷学。”
听得此言，吴凡莫名感动。如果方柠看后说她没动任何心思，那无疑是撒谎。太阿罡气之于燕地玄修就好比频死的人发现生机，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大体也差不哪去。
而且，秘技不外传乃是每个修士共有的心思，这从所谓的亲传弟子和传承弟子便能看出一二，修真之路险阻多难，人心叵测竞争激烈。谁不想以独门霸道法称雄天下，谁又愿分享自己的底牌，从而让世间多出一个知根知底的潜在威胁呢？
所以，这个前提是绝对的信任。即便方柠信不过她自己，吴凡也信得过她。
“我的就是你的，再说，这只是一张地图，又并非太阿罡气法门。”吴凡笑道。
我的就是你的，此言无疑很是暧昧，幸好方柠以手捂脸，看不到一片绯红。
“地图我也不看，看了之后起歹心想抢你的怎么办。”方柠认真说道。
无奈，吴凡只好把玉简收起，同时他也真的十分感动，只觉方柠简直完美。因为他能够看出方柠对太阿罡气也是极其向往，但她克制，闭着眼睛还不够，还得捂上双手。
她是真怕自己见利起意，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贪念存在。
“算了，等找到之后咱俩一起习练总成了吧。”
“不要，得了太阿罡气便可鱼跃龙门，万一到时候有人利用我对付你，或者我想自己独掌此等秘法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你走到陌路。”方柠情急开口。
看着方柠的样子，吴凡越发喜欢，且也更加无奈。他苦笑道：“你我又不会离心离德，怕什么。再说……”
这话更暧昧，以至于方柠直接将他打断，郑重道：“你有机会得太阿罡气，我真心为你高兴，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但你千万别再提送给我或者分享给我之类的事情。我最了解自己，有些时候我很贪心，对修真有成也是无比的向往，人在极度渴望某些事物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儿，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自责。”
“另外，什么叫你的就是我的，什么叫离心离德，咱俩貌似还没到那个份上吧？”
哦，原来没到那个份上……
吴凡以为，他已经很明确的表达的自己的心意，而方柠话里话里也并没有排斥。可听到这句话他懂了，原来，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堵围墙。
但实际上，那并不是什么围墙，充其量薄薄窗纸。这窗纸只需一句话便能捅破，方柠等的也是就是一句话而已。
情窦初开的吴凡不懂，情窦初开的方柠也不可能再一次主动示好，之前倚上吴凡肩膀已经是她情难自禁的冲动表现，但并没有得到心中希望得到的回应，所以她以后不会允许自己再做出类似的举动。
故而这段感情，也因两人各自的性格而朦胧模糊，直到持续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吴凡闻言倍感失落，最终自以为应该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尽量把方柠当成“好兄弟”来看待。
随后两人便再度启程，路上的话并不少，该开玩笑还是开玩笑，彼此呆在一起依旧快乐，只不过那层窗纸却成为禁忌，谁都没有再触碰过哪怕一下！
第八天，离开宗门的第十七天，二人出现在一条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山脉之前。
吴凡取出玉简催动灵气，发现上面代表着终点的光芒持续闪烁，且越发明亮，这说明太阿罡气就藏置在这条山脉当中，具体位置正东偏北。
两人再不犹豫，由方柠驾驭长绫，飞驰而去。
片刻后落于山中，这是一片乱石林立的石林，对植被茂盛的整条山脉来说有些突兀，但范围很小仅十余丈方圆，藏于密林中倒也不容易被高空而过的修士发现。
且就算发现，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总的来说，此地貌似很普通，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片再正常不过的石林而已。
但于此逗留片刻后异变陡起，周遭温度急剧攀升，本就很是零丁的草木迅速枯萎，便连那些石头，都开始发出咔咔的酥脆欲裂之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吴凡环顾四周，传闻中太阿罡气至刚至阳，这种异状很符合说法。
随后他又取出玉简查看，只见代表着终点的光芒已经不再闪烁，而是保持了一种始终明亮的状态。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太阿罡气就在此地！
只不过太阿罡气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记载于某处，亦或完全就是一股气息，这些便不得而知了。
“附近没有妖兽，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先回避一下，如果有意外你就喊我。”在吴凡思考的同时，方柠已将附近里许探查清楚，此刻便要离开。
吴凡想说用不着避嫌，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开口。因为方柠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过，这件事不要再提。
也不强求，目送方柠驭绫而起后，吴凡准备先从视线能及的地方开始寻找。虽然这方法多半毫无用处，但也总得试试才行。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回头的那一瞬间，低空中，陡然响起方柠的惊呼之声……
须臾，方柠猛地从吴凡肩膀离开，红着小脸道：“风真大，都把我吹倒了。”
这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于是她赶紧再度开口，道：“赶路赶路，吃饱就快点赶路。”
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掩盖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道：“该往哪儿走？这边还是那边？”
“呃……那边……”吴凡看着‘没头没脑’似乎很慌乱的方柠，愕然说道。
“好，那就快走，你看天都要黑了！”
“天黑了不是应该休息的吗……”
“休息？”方柠一怔，继而脸色更红，道：“不，今天不休息，快走快走。”
于是乎，在吴凡的不明所以和方柠的一团慌乱中，两人披星戴月，再度启程。
路上吴凡很沉默，但方柠的话特别特别多，像是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吴凡啊吴凡，你真他妈废物！”吴凡一边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自己。
此刻他很后悔，刚才没能在第一时间把握住机会。他觉得，当时就该扳住方柠的小脸，告诉她，且吻她！
这下好了，看方柠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别再想和她提及感情方面的事儿了。
“咦，那是什么？”突然，方柠抬手指向天际划过的一道红芒。
吴凡抬眼去看，这种东西在附近他们见过好几次了，是一种浑身浴火的鸟类妖兽，夜晚格外醒目。
方柠不可能不记得，她明显还是在转移话题，虽然他们压根就没提刚才的事儿。
“我是不是伤到……”
“对了，你说你要找什么来着？”方柠将他打断。
“哦，我要找金桑木和玄蜕。”吴凡深吸一口气，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又一次错过良机，如果他能够勇敢而坚定的开口告诉方柠，相信此时的方柠会欣喜接受，且有一定可能扑到他的怀里。
气氛又一次沉默下去，方柠随便应了一句，两人便再度闷头赶路。
大约两个时辰，天色彻底黑沉，吴凡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些什么，但要他直接袒露心声，却有些不敢。
也不是单纯的不敢，而是一种不好意思和担心方柠依然选择回避综合起来的复杂情绪，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总之没有开口。
没表白，但他通过一种其他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心意，那便是太阿罡气！
这种无论对燕地任何一名修士来说都足以为之疯狂的大道法门，应该能够证明自己的心思了吧！
“方柠，我想送你一件东西。”始终跟在方柠身后的吴凡突然停步，正色说道。
“我不要。”方柠回答的很干脆。
“那东西对修士来说乃为瑰宝，是太阿……”“不要不要我说了不要，就算是太阿……”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因为他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太阿罡气？你开什么玩笑？”方柠惊愕问道，因为她发现吴凡并不像在胡说。
“没开玩笑，就是太阿罡气，且送给你。”吴凡正色道。
方柠蹙了蹙秀美，片刻后声音骤冷，“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需要用法术法宝来哄？”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凡猛然醒悟，虽说他发自真心，但这话说出来也的确容易让方柠误会。
好在两人早已互相了解，方柠稍微缓缓也就不气了，且心里甜滋滋的，但话说回来，这呆子着实可恶。
“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你真的不是开玩笑？你有太阿罡气？”方柠还是有点难以相信，毕竟太阿罡气乃是燕地修士苦求数百年都没能摸到丁点线索的法术瑰宝，此时吴凡说在他手里，的确不太现实。
“你怎么还不信呢！”说着，吴凡直接将玉简取出，灵气催动，将地图催显出来。
方柠赶紧捂住眼睛，一叠声的道：“别让我看别让我看，这是你的造化，我怕我看了会忍不住偷学。”
听得此言，吴凡莫名感动。如果方柠看后说她没动任何心思，那无疑是撒谎。太阿罡气之于燕地玄修就好比频死的人发现生机，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大体也差不哪去。
而且，秘技不外传乃是每个修士共有的心思，这从所谓的亲传弟子和传承弟子便能看出一二，修真之路险阻多难，人心叵测竞争激烈。谁不想以独门霸道法称雄天下，谁又愿分享自己的底牌，从而让世间多出一个知根知底的潜在威胁呢？
所以，这个前提是绝对的信任。即便方柠信不过她自己，吴凡也信得过她。
“我的就是你的，再说，这只是一张地图，又并非太阿罡气法门。”吴凡笑道。
我的就是你的，此言无疑很是暧昧，幸好方柠以手捂脸，看不到一片绯红。
“地图我也不看，看了之后起歹心想抢你的怎么办。”方柠认真说道。
无奈，吴凡只好把玉简收起，同时他也真的十分感动，只觉方柠简直完美。因为他能够看出方柠对太阿罡气也是极其向往，但她克制，闭着眼睛还不够，还得捂上双手。
她是真怕自己见利起意，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贪念存在。
“算了，等找到之后咱俩一起习练总成了吧。”
“不要，得了太阿罡气便可鱼跃龙门，万一到时候有人利用我对付你，或者我想自己独掌此等秘法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你走到陌路。”方柠情急开口。
看着方柠的样子，吴凡越发喜欢，且也更加无奈。他苦笑道：“你我又不会离心离德，怕什么。再说……”
这话更暧昧，以至于方柠直接将他打断，郑重道：“你有机会得太阿罡气，我真心为你高兴，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但你千万别再提送给我或者分享给我之类的事情。我最了解自己，有些时候我很贪心，对修真有成也是无比的向往，人在极度渴望某些事物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儿，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自责。”
“另外，什么叫你的就是我的，什么叫离心离德，咱俩貌似还没到那个份上吧？”
哦，原来没到那个份上……
吴凡以为，他已经很明确的表达的自己的心意，而方柠话里话里也并没有排斥。可听到这句话他懂了，原来，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堵围墙。
但实际上，那并不是什么围墙，充其量薄薄窗纸。这窗纸只需一句话便能捅破，方柠等的也是就是一句话而已。
情窦初开的吴凡不懂，情窦初开的方柠也不可能再一次主动示好，之前倚上吴凡肩膀已经是她情难自禁的冲动表现，但并没有得到心中希望得到的回应，所以她以后不会允许自己再做出类似的举动。
故而这段感情，也因两人各自的性格而朦胧模糊，直到持续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吴凡闻言倍感失落，最终自以为应该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尽量把方柠当成“好兄弟”来看待。
随后两人便再度启程，路上的话并不少，该开玩笑还是开玩笑，彼此呆在一起依旧快乐，只不过那层窗纸却成为禁忌，谁都没有再触碰过哪怕一下！
第八天，离开宗门的第十七天，二人出现在一条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山脉之前。
吴凡取出玉简催动灵气，发现上面代表着终点的光芒持续闪烁，且越发明亮，这说明太阿罡气就藏置在这条山脉当中，具体位置正东偏北。
两人再不犹豫，由方柠驾驭长绫，飞驰而去。
片刻后落于山中，这是一片乱石林立的石林，对植被茂盛的整条山脉来说有些突兀，但范围很小仅十余丈方圆，藏于密林中倒也不容易被高空而过的修士发现。
且就算发现，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总的来说，此地貌似很普通，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片再正常不过的石林而已。
但于此逗留片刻后异变陡起，周遭温度急剧攀升，本就很是零丁的草木迅速枯萎，便连那些石头，都开始发出咔咔的酥脆欲裂之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吴凡环顾四周，传闻中太阿罡气至刚至阳，这种异状很符合说法。
随后他又取出玉简查看，只见代表着终点的光芒已经不再闪烁，而是保持了一种始终明亮的状态。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太阿罡气就在此地！
只不过太阿罡气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记载于某处，亦或完全就是一股气息，这些便不得而知了。
“附近没有妖兽，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先回避一下，如果有意外你就喊我。”在吴凡思考的同时，方柠已将附近里许探查清楚，此刻便要离开。
吴凡想说用不着避嫌，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开口。因为方柠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过，这件事不要再提。
也不强求，目送方柠驭绫而起后，吴凡准备先从视线能及的地方开始寻找。虽然这方法多半毫无用处，但也总得试试才行。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回头的那一瞬间，低空中，陡然响起方柠的惊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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