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合作
“七天之内，速来见我，否则后果自负。”
吴凡一字一句的将苏决传来的信息念出，于鹤则视若未闻，只管目光震骇的盯着吴凡。
“于师兄，没想到你还是苏决的人啊。”吴凡笑言，一副调侃神色。
于鹤依旧不答，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究竟是何时突破至……炼气八层！”
“怎么，是为我高兴么？”吴凡说着，已经缓缓向前靠近。
见得此状，于鹤便动了逃走的心思，他本想实在不行还可以杀吴凡夺宝物而后游走天下以避苏决，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吴凡他也摆弄不了了……
“苏决曾要你三月之内带我回宗门，但你没能完成任务，想必他这次的传信，便是由此而来吧？”吴凡并不急着拦截，他有信心和能力，根本不怕于鹤逃走。
“于师兄，我劝你想想清楚。即便今日从我手底下逃脱，日后也得面对苏决追杀，以你的能力和他的手段，你觉得是你逃出生天的机会大呢，还是他找到你，并杀了你的可能性大呢？”
闻言，于鹤驻足。吴凡的话无法反驳，事实也不能否认。他可以逃，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都不用说隐龙阁，便只鹊羽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都再清楚不过。
眼下唯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与吴凡拼上一场，逃出去的话便在七天之内主动找苏决请罪。但这条路貌似并不稳妥，他虽然对苏决的了解不是很深，却也知道此子杀心甚重，绝不会放过一个曾试图算计他的人。
很不幸，于鹤一时失策向龙千轲传递了玉简信息，算计过苏觉的人当中，便也就加了他这么一号。同时，也是现在唯一的一号，而之前那些，都已经人间蒸发……
至于第二条路，便是与吴凡合作。当然，合作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投靠吴凡，通过自己掌握的信息来换取生机，但这样的话可就不只是背叛苏决那么简单了，甚至连隐龙阁，都将容不下他。
怎么选择，于鹤陷入犹豫，因为不管哪条路似乎都充满危机，都能让他稍有不慎便丢掉性命！
见得于鹤表情，吴凡就知道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些许的动摇，这个时候决不能冒进逼迫，须得给他些时间让他揣摩其中的弯曲道道儿。
“于师兄，坐下来慢慢想吧。”吴凡率先坐下，并提壶为于鹤倒了一杯茶水：“说实话，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你我都只是渺小蝼蚁，一枚棋子而已。即便这次的事儿能够躲过，下次呢，下下次呢，直至我们没有任何价值的那一天，你可曾想过，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于鹤抬眼看向楚寻，深深吸气，哀声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吴凡笑了笑，于鹤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这点道理还懂。作为一枚棋子，有用时物尽其用，没用时自然会被清理掉，不仅因为占着地方，更因为棋子作为曾经各种阴谋计划的参与者，已经掌握了太多内幕，这样的人不死，那些大人物又怎么可能安心？
“于师兄，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只需好好想想，做一个受人摆布而后弃之如敝履的棋子，你……甘心吗！”
吴凡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又道：“对于命运，我们并非无法选择，但究竟是放手一搏还是逆来顺受，就得看你自己的心境了。”
“好好想想，我先告辞了于师兄。”话罢，吴凡转身出门，唤过小二再开一间上房，兀自睡去。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于鹤逃走，因为在方才的对话中，他已能从后者眼里看到变化。一夜的时间，相信明早醒来之时，于鹤会给出一个答案。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吴凡离去后于鹤一夜枯坐，待得天色稍稍放亮之时，他做出了决定，敲开了吴凡的房门。
这时吴凡也才刚刚起身，正准备洗脸。
“我想好了。”于鹤站在门外，沉声说道。
“于师兄快请进。”吴凡也不洗脸了，直接坐在桌旁，并吩咐小二将隔夜的茶水换新。
于鹤进屋入座，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这次他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与苏决皆为隐龙阁成员，苏决地位很高，但具体坐到了什么位置我并不清楚，此人心机极深，于听天宗内蛰伏，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凡闻言点头，这些他早已猜到。
“隐龙阁门规极严，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卒子，许多内幕无法得知，所能了解的内幕，只关乎临时任务所需。”
“这次的任务便是保你完成内门试炼，并且设计让同行弟子一起见证你杀掉亲传之事。我估计，苏决的用意应该是断你后路，如果将来你不听他的摆布，他便会将这件事捅到宗门离去，这么多目击者看见你杀了亲传黑袍，届时绝对是死罪难免，故而只有唯他是从。”
“那么那些同门师兄弟呢，他们现在在哪儿，当时潜龙川上，一切都是幻相吧？”吴凡神色平静，目前于鹤说的这些他早已跟黑三爷推敲出来了。
于鹤微有惊讶，片刻后叹气道：“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敢轻视于你，但不曾想最后还是看低了几眼。你猜的不错，当时除了我的伤势，其他皆为幻相。而制造幻相并伤我之人，便是隐龙阁少主，也是隐龙阁内唯一身份清晰的人，其他高位，都是绝对保密的。”
这倒是出乎了吴凡的预料，虽然他已经知道隐龙阁规矩森严，但没想到竟如此森严。于鹤作为内部人士，竟然都不知道阁内高位都由何人掌控，除了苏决是他的顶头上司之外，阁内人员系统，他可谓一无所知。
且，就连苏决的底细，他都不是特别清楚！
这就有些可怕了，世传隐龙阁神秘，但吴凡总觉得会有迹可循，然而现在看来，即便“买通”于鹤，依旧挖掘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有总比无强，且先听听关于这次的事情，苏决到底是怎样的安排。
“至于那些同门弟子，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已经被龙千轲，也就是隐龙阁少主带走。此人心狠手辣，最喜活炼人丹，且他对苏决貌似有些成见，若我们制定计划，当把这一点利用起来。”于鹤又道。
吴凡不置可否，敌人内部有矛盾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不用于鹤提醒，他也知道善加利用。
“对了，当时在小泽村，河鬼是你招出来的，还是龙千轲或者苏决？”
“是龙千轲，但那次真的是巧合。他纂养河鬼，但凡出没之地，方圆五十里必有大批河鬼聚集。我当时是感受到了河鬼的气息，故而躲了起来。”于鹤出言解释。
至此，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已经清晰，几乎跟吴凡推测的没有太大差别。接下来便要研究一下如何应对了，既然于鹤倒戈相向，那保证他的安全便是首要之事，这是道义问题，决不能放松。
“这样，你先给苏决传信，约他七日之后会面，然后即刻启程回返宗门，于宗门附近找个地方藏身，等我完成内门试炼之后回去找你。”吴凡沉思片刻，出言说道。
这种安排，着实是让于鹤愣了一愣，他以为吴凡会要求他共同直面苏决，没曾想吴凡竟如此大度。
“这……”
“你无需多虑，只要能在我回去找你之前保证自身的安全即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吴凡正色说道。
见得于鹤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吴凡又补充道：“既然是合作我便跟你明说，我需要你作为的证人，将来有一天在宗门高位面前指证苏决，至于剩下的，你不用有任何操心，如果我死了，你隐姓埋名即可。”
这事儿其实也不简单，但比起直面苏决显然安全轻巧的多，于鹤选择吴凡本就是为了争那一线生机，既然吴凡主动提出这种安排，他自然乐意。
“那你就受累了。”于鹤起身为吴凡斟茶。
吴凡摆手，道：“记住，除我之外决不能让任何人得知你的藏身之处。”
“放心，那我这便启程，你也多多保重。”
说罢，在互相留过传信玉简之后，于鹤转身回房，片刻后经过乔装打扮，启程上路。
吴凡让他回到宗门附近藏身有两点用意，其一，苏决在宗门内眼线极广，故而宗门附近可谓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二，宗门内有左派势力，如果于鹤不慎暴露，最不济也可以选择投诚左崇辰，左崇辰的身后是荀无忌，有此人庇佑，想必苏决轻易也动不了他。
当然，吴凡此举也不全是为于鹤考虑，他还没高尚到那种地步。原因也是有二，其一，于鹤跟在身边弊大于利，他实力不济，又是苏决的眼中钉，外加吴凡自身有很多难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若于鹤始终在身旁跟着，一路上将会引出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说，他这里也委实不太方便。
其二，吴凡必须得保证于鹤的性命，因为只有他存活下来，届时当庭对证，自己才有强而有力的底牌，否则苏决那边拿出他斩杀亲传之事，他根本没法应对。
综上所述，于鹤必须回去。而他则需要尽快完成内门试炼，继而便可回返宗门，揭发苏决！
吴凡一字一句的将苏决传来的信息念出，于鹤则视若未闻，只管目光震骇的盯着吴凡。
“于师兄，没想到你还是苏决的人啊。”吴凡笑言，一副调侃神色。
于鹤依旧不答，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究竟是何时突破至……炼气八层！”
“怎么，是为我高兴么？”吴凡说着，已经缓缓向前靠近。
见得此状，于鹤便动了逃走的心思，他本想实在不行还可以杀吴凡夺宝物而后游走天下以避苏决，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吴凡他也摆弄不了了……
“苏决曾要你三月之内带我回宗门，但你没能完成任务，想必他这次的传信，便是由此而来吧？”吴凡并不急着拦截，他有信心和能力，根本不怕于鹤逃走。
“于师兄，我劝你想想清楚。即便今日从我手底下逃脱，日后也得面对苏决追杀，以你的能力和他的手段，你觉得是你逃出生天的机会大呢，还是他找到你，并杀了你的可能性大呢？”
闻言，于鹤驻足。吴凡的话无法反驳，事实也不能否认。他可以逃，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都不用说隐龙阁，便只鹊羽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都再清楚不过。
眼下唯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与吴凡拼上一场，逃出去的话便在七天之内主动找苏决请罪。但这条路貌似并不稳妥，他虽然对苏决的了解不是很深，却也知道此子杀心甚重，绝不会放过一个曾试图算计他的人。
很不幸，于鹤一时失策向龙千轲传递了玉简信息，算计过苏觉的人当中，便也就加了他这么一号。同时，也是现在唯一的一号，而之前那些，都已经人间蒸发……
至于第二条路，便是与吴凡合作。当然，合作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投靠吴凡，通过自己掌握的信息来换取生机，但这样的话可就不只是背叛苏决那么简单了，甚至连隐龙阁，都将容不下他。
怎么选择，于鹤陷入犹豫，因为不管哪条路似乎都充满危机，都能让他稍有不慎便丢掉性命！
见得于鹤表情，吴凡就知道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些许的动摇，这个时候决不能冒进逼迫，须得给他些时间让他揣摩其中的弯曲道道儿。
“于师兄，坐下来慢慢想吧。”吴凡率先坐下，并提壶为于鹤倒了一杯茶水：“说实话，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你我都只是渺小蝼蚁，一枚棋子而已。即便这次的事儿能够躲过，下次呢，下下次呢，直至我们没有任何价值的那一天，你可曾想过，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于鹤抬眼看向楚寻，深深吸气，哀声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吴凡笑了笑，于鹤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这点道理还懂。作为一枚棋子，有用时物尽其用，没用时自然会被清理掉，不仅因为占着地方，更因为棋子作为曾经各种阴谋计划的参与者，已经掌握了太多内幕，这样的人不死，那些大人物又怎么可能安心？
“于师兄，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只需好好想想，做一个受人摆布而后弃之如敝履的棋子，你……甘心吗！”
吴凡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又道：“对于命运，我们并非无法选择，但究竟是放手一搏还是逆来顺受，就得看你自己的心境了。”
“好好想想，我先告辞了于师兄。”话罢，吴凡转身出门，唤过小二再开一间上房，兀自睡去。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于鹤逃走，因为在方才的对话中，他已能从后者眼里看到变化。一夜的时间，相信明早醒来之时，于鹤会给出一个答案。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吴凡离去后于鹤一夜枯坐，待得天色稍稍放亮之时，他做出了决定，敲开了吴凡的房门。
这时吴凡也才刚刚起身，正准备洗脸。
“我想好了。”于鹤站在门外，沉声说道。
“于师兄快请进。”吴凡也不洗脸了，直接坐在桌旁，并吩咐小二将隔夜的茶水换新。
于鹤进屋入座，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这次他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与苏决皆为隐龙阁成员，苏决地位很高，但具体坐到了什么位置我并不清楚，此人心机极深，于听天宗内蛰伏，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凡闻言点头，这些他早已猜到。
“隐龙阁门规极严，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卒子，许多内幕无法得知，所能了解的内幕，只关乎临时任务所需。”
“这次的任务便是保你完成内门试炼，并且设计让同行弟子一起见证你杀掉亲传之事。我估计，苏决的用意应该是断你后路，如果将来你不听他的摆布，他便会将这件事捅到宗门离去，这么多目击者看见你杀了亲传黑袍，届时绝对是死罪难免，故而只有唯他是从。”
“那么那些同门师兄弟呢，他们现在在哪儿，当时潜龙川上，一切都是幻相吧？”吴凡神色平静，目前于鹤说的这些他早已跟黑三爷推敲出来了。
于鹤微有惊讶，片刻后叹气道：“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敢轻视于你，但不曾想最后还是看低了几眼。你猜的不错，当时除了我的伤势，其他皆为幻相。而制造幻相并伤我之人，便是隐龙阁少主，也是隐龙阁内唯一身份清晰的人，其他高位，都是绝对保密的。”
这倒是出乎了吴凡的预料，虽然他已经知道隐龙阁规矩森严，但没想到竟如此森严。于鹤作为内部人士，竟然都不知道阁内高位都由何人掌控，除了苏决是他的顶头上司之外，阁内人员系统，他可谓一无所知。
且，就连苏决的底细，他都不是特别清楚！
这就有些可怕了，世传隐龙阁神秘，但吴凡总觉得会有迹可循，然而现在看来，即便“买通”于鹤，依旧挖掘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有总比无强，且先听听关于这次的事情，苏决到底是怎样的安排。
“至于那些同门弟子，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已经被龙千轲，也就是隐龙阁少主带走。此人心狠手辣，最喜活炼人丹，且他对苏决貌似有些成见，若我们制定计划，当把这一点利用起来。”于鹤又道。
吴凡不置可否，敌人内部有矛盾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不用于鹤提醒，他也知道善加利用。
“对了，当时在小泽村，河鬼是你招出来的，还是龙千轲或者苏决？”
“是龙千轲，但那次真的是巧合。他纂养河鬼，但凡出没之地，方圆五十里必有大批河鬼聚集。我当时是感受到了河鬼的气息，故而躲了起来。”于鹤出言解释。
至此，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已经清晰，几乎跟吴凡推测的没有太大差别。接下来便要研究一下如何应对了，既然于鹤倒戈相向，那保证他的安全便是首要之事，这是道义问题，决不能放松。
“这样，你先给苏决传信，约他七日之后会面，然后即刻启程回返宗门，于宗门附近找个地方藏身，等我完成内门试炼之后回去找你。”吴凡沉思片刻，出言说道。
这种安排，着实是让于鹤愣了一愣，他以为吴凡会要求他共同直面苏决，没曾想吴凡竟如此大度。
“这……”
“你无需多虑，只要能在我回去找你之前保证自身的安全即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吴凡正色说道。
见得于鹤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吴凡又补充道：“既然是合作我便跟你明说，我需要你作为的证人，将来有一天在宗门高位面前指证苏决，至于剩下的，你不用有任何操心，如果我死了，你隐姓埋名即可。”
这事儿其实也不简单，但比起直面苏决显然安全轻巧的多，于鹤选择吴凡本就是为了争那一线生机，既然吴凡主动提出这种安排，他自然乐意。
“那你就受累了。”于鹤起身为吴凡斟茶。
吴凡摆手，道：“记住，除我之外决不能让任何人得知你的藏身之处。”
“放心，那我这便启程，你也多多保重。”
说罢，在互相留过传信玉简之后，于鹤转身回房，片刻后经过乔装打扮，启程上路。
吴凡让他回到宗门附近藏身有两点用意，其一，苏决在宗门内眼线极广，故而宗门附近可谓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二，宗门内有左派势力，如果于鹤不慎暴露，最不济也可以选择投诚左崇辰，左崇辰的身后是荀无忌，有此人庇佑，想必苏决轻易也动不了他。
当然，吴凡此举也不全是为于鹤考虑，他还没高尚到那种地步。原因也是有二，其一，于鹤跟在身边弊大于利，他实力不济，又是苏决的眼中钉，外加吴凡自身有很多难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若于鹤始终在身旁跟着，一路上将会引出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说，他这里也委实不太方便。
其二，吴凡必须得保证于鹤的性命，因为只有他存活下来，届时当庭对证，自己才有强而有力的底牌，否则苏决那边拿出他斩杀亲传之事，他根本没法应对。
综上所述，于鹤必须回去。而他则需要尽快完成内门试炼，继而便可回返宗门，揭发苏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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