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裕王
秦文勇心中一凛。
他再鲁莽，也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怪不得此人如此嚣张跋扈！
“怎么？怕了？”郭寻见他脸色微变，更加得意，用马鞭拍了拍秦文勇的脸颊，极尽侮辱之意。
“我告诉你，今天这头，你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不然，本少爷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爬着磕！”
“你敢！”
秦文勇的火气“噌”的一下就顶了上来，一把打开郭寻的马鞭，双拳紧握，怒目而视，已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秦文勇的几个同伴连忙冲上来，死死地拉住了他。
“文勇，冷静点！别冲动！”
“是啊，对方是侯府的人，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同伴，赶忙对着郭寻陪笑道：“郭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此事确实是秦少爷不对。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回去筹措银两，下跪之事，也容我们回去商议一下，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郭寻冷哼一声，看着被死死拉住，兀自挣扎不已的秦文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好！本少爷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带着三千两黄金，再带着他，到我安平侯府门口！少一文钱，或者他敢不来，后果自负！我们走！”
说罢，他恶狠狠地瞪了秦文勇一眼，抱起“追风”的尸体，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直到郭寻一行人走远，同伴们才敢松开秦文勇。
“砰！”
秦文勇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双目赤红，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中。
与此同时，皇城深宫。
永和宫内，响起一声瓷器碎裂的尖锐声响。
名贵的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犹如王贵妃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
王贵妃鬓发微乱，原本美艳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她恨秦家，让她失去王家这么重要的钱袋子。
后又让李默折戟沉沙，断了她儿子的一条臂膀。
此消彼长，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皇帝来她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连带着她儿子五皇子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日渐衰微。
这种失势的恐慌，让她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娘娘，安平侯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王贵妃深吸一口气，勉强整理了一下仪容，坐回了凤榻之上。
很快，安平侯夫人，也是她的表妹，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姐姐！你可要为寻儿做主啊！”
侯夫人一进来，就扑倒在王贵妃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怎么了？”王贵妃皱眉问道。
侯夫人立刻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将猎场发生的事情哭诉了一遍。
“……那秦家的五郎，仗着人多，不仅不认错，还出言不逊，说……说您赏赐的东西，也不过是只畜生，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姐姐啊，他这哪里是打寻儿的脸，这分明是打您的脸，打皇家的脸啊！寻儿气不过，才让他赔钱下跪，可他……他竟然还想动手打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我们侯府，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商贾小民的气啊！”
王贵妃静静地听着，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秦家二字时，眼中骤然闪过一道阴鸷的寒光。
秦家！又是秦家！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她原本还愁找不到由头来对付秦家，没想到他们自己就把刀柄送到了她的手上。
她缓缓扶起自己的妹妹，用锦帕为她拭去眼泪，声音温柔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好了，别哭了。此事，本宫知道了。”
“秦家一介商户，竟敢嚣张至此，连本宫赏赐之物都不放在眼里，的确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侯夫人闻言，立刻止住哭声，仰头期盼地看着她：“那，姐姐的意思是？”
王贵妃的嘴角笑容放大。
她凑到妹妹耳边，轻声说道：
“你回去告诉寻儿，让他闹！尽管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就咬死了，秦家子弟，侮辱皇家赏赐，藐视皇恩！本宫，在后面给他撑腰！”
深宫的夜，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更沉，更冷。
永和宫里一道素色的身影，便在心腹太监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宫门，拐进了一处更为幽静的王府。
裕王府。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个自请削去兵权，终日礼佛，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
王府深处的佛堂，檀香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将那尊半人高的鎏金佛像的面容，映照得悲悯又模糊。
王贵妃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走进这间佛堂时，竟有几分寻常女子的柔弱与无助。
蒲团上，一个男子正闭目盘坐，手中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
他眉目俊朗，气质温润如玉。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睁眼，只是捻动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来了。”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王贵妃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裕哥哥，如今人人都欺负我……”
被她称作裕哥哥的裕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却满面愁容的女人，眼神复杂难明。
有怜惜，有无奈，也有一闪而过的……不甘。
“秦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轻声说道。
王贵妃一愣，随即泪水滑落：“你知道了？那秦家欺人太甚！先是断了我们王家的财路，又害得李默被贬，如今他们家的老五，竟敢当众折辱我赏给寻儿的东西！这哪里是打安平侯府的脸，这分明是把我的脸面，把五皇子的脸面，踩在脚底下践踏！”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尖利起来。
他再鲁莽，也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怪不得此人如此嚣张跋扈！
“怎么？怕了？”郭寻见他脸色微变，更加得意，用马鞭拍了拍秦文勇的脸颊，极尽侮辱之意。
“我告诉你，今天这头，你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不然，本少爷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爬着磕！”
“你敢！”
秦文勇的火气“噌”的一下就顶了上来，一把打开郭寻的马鞭，双拳紧握，怒目而视，已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秦文勇的几个同伴连忙冲上来，死死地拉住了他。
“文勇，冷静点！别冲动！”
“是啊，对方是侯府的人，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同伴，赶忙对着郭寻陪笑道：“郭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此事确实是秦少爷不对。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回去筹措银两，下跪之事，也容我们回去商议一下，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郭寻冷哼一声，看着被死死拉住，兀自挣扎不已的秦文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好！本少爷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带着三千两黄金，再带着他，到我安平侯府门口！少一文钱，或者他敢不来，后果自负！我们走！”
说罢，他恶狠狠地瞪了秦文勇一眼，抱起“追风”的尸体，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直到郭寻一行人走远，同伴们才敢松开秦文勇。
“砰！”
秦文勇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双目赤红，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中。
与此同时，皇城深宫。
永和宫内，响起一声瓷器碎裂的尖锐声响。
名贵的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犹如王贵妃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
王贵妃鬓发微乱，原本美艳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她恨秦家，让她失去王家这么重要的钱袋子。
后又让李默折戟沉沙，断了她儿子的一条臂膀。
此消彼长，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皇帝来她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连带着她儿子五皇子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日渐衰微。
这种失势的恐慌，让她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娘娘，安平侯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王贵妃深吸一口气，勉强整理了一下仪容，坐回了凤榻之上。
很快，安平侯夫人，也是她的表妹，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姐姐！你可要为寻儿做主啊！”
侯夫人一进来，就扑倒在王贵妃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怎么了？”王贵妃皱眉问道。
侯夫人立刻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将猎场发生的事情哭诉了一遍。
“……那秦家的五郎，仗着人多，不仅不认错，还出言不逊，说……说您赏赐的东西，也不过是只畜生，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姐姐啊，他这哪里是打寻儿的脸，这分明是打您的脸，打皇家的脸啊！寻儿气不过，才让他赔钱下跪，可他……他竟然还想动手打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我们侯府，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商贾小民的气啊！”
王贵妃静静地听着，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秦家二字时，眼中骤然闪过一道阴鸷的寒光。
秦家！又是秦家！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她原本还愁找不到由头来对付秦家，没想到他们自己就把刀柄送到了她的手上。
她缓缓扶起自己的妹妹，用锦帕为她拭去眼泪，声音温柔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好了，别哭了。此事，本宫知道了。”
“秦家一介商户，竟敢嚣张至此，连本宫赏赐之物都不放在眼里，的确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侯夫人闻言，立刻止住哭声，仰头期盼地看着她：“那，姐姐的意思是？”
王贵妃的嘴角笑容放大。
她凑到妹妹耳边，轻声说道：
“你回去告诉寻儿，让他闹！尽管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就咬死了，秦家子弟，侮辱皇家赏赐，藐视皇恩！本宫，在后面给他撑腰！”
深宫的夜，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更沉，更冷。
永和宫里一道素色的身影，便在心腹太监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宫门，拐进了一处更为幽静的王府。
裕王府。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个自请削去兵权，终日礼佛，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
王府深处的佛堂，檀香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将那尊半人高的鎏金佛像的面容，映照得悲悯又模糊。
王贵妃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走进这间佛堂时，竟有几分寻常女子的柔弱与无助。
蒲团上，一个男子正闭目盘坐，手中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
他眉目俊朗，气质温润如玉。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睁眼，只是捻动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来了。”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王贵妃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裕哥哥，如今人人都欺负我……”
被她称作裕哥哥的裕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却满面愁容的女人，眼神复杂难明。
有怜惜，有无奈，也有一闪而过的……不甘。
“秦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轻声说道。
王贵妃一愣，随即泪水滑落：“你知道了？那秦家欺人太甚！先是断了我们王家的财路，又害得李默被贬，如今他们家的老五，竟敢当众折辱我赏给寻儿的东西！这哪里是打安平侯府的脸，这分明是把我的脸面，把五皇子的脸面，踩在脚底下践踏！”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尖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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