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日记本

  周程路到了医院,匆忙打电话问在哪间病房,等他一路跑到的时候,病房里都是人,张岁礼在吃小蛋糕,补充体力,这次没那么辛苦,有了经验,生得很快。

  快到秦棠和程安宁都觉得不可思议,果然体质是因人而异,有的人生的很容易,有的人生的困难。

  “嗨,老公,你回来啦。”张岁礼特别没心没肺,和他打招呼,“诺,你儿子还在产房,早产,需要观察几天。”

  周程路很快淡定下来,问她:“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没看到我在吃蛋糕吗,补充体力,累死老娘了,妈的,终于生完了,解放了,再也不生了,一儿一女,满足了。”

  周程路真被她吓着了,忐忑了一路,毕竟她生十月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第二胎却很顺利,还能立刻下床。

  “不行了,两位妈咪我要洗澡,都是味道,受不了了,谁不让我洗澡,老娘跟你拼了!”张岁礼吃完蛋糕有了力气,中气十足。

  程安宁和秦棠手忙脚乱的,倒也不是不能洗,把病房里的臭男人们全部赶出去,包括周程路也被赶了出去。

  周靳声拍了拍周程路的肩膀,“好了,人没事,平平安安,你可以放心了。”

  周程路搓了把脸,人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说:“真没事吗?”

  “没事,你还没睡醒?”周靳声挑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程路逐渐缓过神来。

  “好了,去看看你儿子。”周靳声领着人去看他儿子了。

  张贺年也跟着去了。

  几个大男人站在门口远远看着里面的保温箱,全是刚出生的小孩子,都在这边观察,有几个也是早产,身上的肤色明显不正常,应该是新生儿黄疸,在这边治疗观察。

  “看到没,你儿子在睡觉。”张贺年隔着玻璃窗指着一个方向,“就里面那个,数过去第三张床。”

  周程路聚精会神,“看到了,是不是盖着黄色毯子那个?”

  “是啊,就那个。”

  周靳声说:“你连你儿子都认不出来?”

  “不是,爸,刚出生的小孩都差不多,丑丑的,皱巴巴的,一个样,更别说我还没见过,我哪认得出来。”

  张贺年吐槽:“我们都能,你为什么不能?没用的家伙。”

  周靳声又补一刀:“别说你是我儿子,丢人。”

  周程路很冤枉:“不是,二位老窦,讲个道理,怎么道理都不讲了?”

  看完孩子回到病房,张岁礼已经洗完澡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舒服多了,又拿了蛋糕在吃,她很饿很饿,饿得不行,顺产没有刀口,还可以下地走路了,体质很好,几乎没有什么事。

  第二天,护士抱着小孩子过来给他们爸爸妈妈了,孩子睡得正熟,到了张岁礼怀里,仿佛有母子之间的感应,一下子就醒了,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看着张岁礼。

  张岁礼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怎么这么可爱,不愧是我生的,我生的就是可爱。”

  周程路笑了笑,说:“是的,老婆生的就是可爱,儿子很像你。”

  张岁礼嗯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周程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接下来要你赚钱养家了哦,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没问题,老婆有什么需要了尽管吩咐。”

  张岁礼说:“那我要吃小蛋糕,我好想吃甜食,真的。”

  “不行,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可以适量吃一些,不要吃那么多,好不好?”

  周程路没让张岁礼一定喂母乳,看她的身体情况,允许的话就喂,她要是不开心就不喂,喝奶粉也是一样的。

  张岁礼是在周家坐月子,老样子,在张家和周家都一样,对她而言没有区别,秦棠和程安宁对她都好,很关心,什么都顺着她,没让她做,她现在是家里的老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上班不用工作,不用带孩子,是的,孩子也不用她照顾。

  ……

  周靳声熟练给二宝换纸尿布,二宝一大早就拉便便,臭臭的,他也不嫌弃,习惯了,这是他带的第四个小孩子了。

  程安宁在一旁看热闹,没帮他,说:“可惜了,你怎么不去做月嫂呢。”

  “我做的还少?这四个哪个不是我带?”

  “难以想象。”程安宁拖着腮帮子感慨,“以前可从来不敢想象你有这么贤惠的一面,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除了没法帮你生孩子,其他还不容易?”周靳声扬眉,很骄傲的样子,被程安宁夸上天了,他要是有尾巴,都能摇起来。

  程安宁说:“为什么科学还不研究出让男人生孩子啊。”

  “那要你干什么?”周靳声温柔吐槽。

  “我当甩手掌柜,无痛当妈,不对,无痛当爹。”

  “行了你,满嘴跑火车。”

  给二宝换好纸尿裤,周靳声把换下来的扔进垃圾桶,把二宝抱起来喂冲泡好的奶粉。

  周靳声现在觉得带孩子比去打官司有趣多了,宁可听小孩子震破天的嗓音,也不想去和法官斗智斗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辩他的,法官他判他的,想起来依旧恼火。

  程安宁望着周靳声抱孩子喂奶粉的一幕,想起自己生路路和舆子那段时间,他经常半夜起来喂小孩,开着夜灯,坐在椅子上哄孩子,那场面,要多温馨有多温馨,都不像他了。

  周靳声被她盯着看,说:“看什么这么入迷?”

  “看我老公带孩子不行啊,多帅,又接地气。”

  “帅我认,其他待商榷。”

  二宝吃饱了,周靳声放下奶瓶,抱着二宝,轻轻拍他后背,防止他打奶嗝,小家伙吃饱了还在抿嘴,回味,程安宁说:“你天天抱他,你身上都有股奶味了。”

  “没你的香。”

  “……”

  “说错了?”

  “周靳声,你就不能正经点,我在说小孩子身上有股奶香味。”

  “我在说你,你以前身上的奶香味也挺浓的。”

  程安宁被打败了,说:“你别说了,真怕了你了。”

  傍晚时分,周靳声抱着二宝出去遛弯,逛公园,到处散步,接十月成了张贺年的工作,张贺年和秦棠每天去接十月过来,顺便看看二宝,二宝现在认人,谁照顾他,他和谁亲近。

  小十月对于弟弟的到来很欢迎,但先打起弟弟的零花钱,美名其曰帮弟弟攒着,等弟弟长大了再还给他,大人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不可能还的,小十月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于是小十月多了一个外号,叫貔貅。

  到了二宝能爬的年纪,小十月知道貔貅是什么意思,她很大方把外号给了弟弟,喊弟弟是小貔貅。

  渐渐的,大家就喊二宝做貔貅。

  小十月还有个任务,是教弟弟喊椰椰和闹闹,她喊习惯了,不喜欢改口,上学认字后,也是喊的椰椰和闹闹。

  二宝的周岁宴,周家邀请了关系的朋友们来家里聚餐,一群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们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点心聊天,小孩子们上窜下跳,有张家那几个带头的,全是小孩子。

  没结婚的那几个一看到孩子这么闹腾,更加决定不生了。

  周程舆一如既往被催婚,他拉出卓煊一块抵挡炮火,说卓煊一把年纪了,不也是不结婚,卓煊就被卓岸炮轰,卓煊和周程舆拌嘴,“不是,你拉我下水干嘛,妈的,死舆子,死也要拉垫背的。”

  “那不能只有我被催,是不是,咱们俩被催有伴。”周程舆理直气壮,他比卓煊小,卓煊不着急,他也不着急,每次被催还有借口。

  卓岸又是个暴脾气的,他直接问卓煊:“你是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

  “不是,爸,你要这样想,我要是生一个,又是个败家子,那我们家不就岌岌可危了,富不过三代,咱们家只能到我这里了。”

  “你大爷的,咒我呢?”卓岸恨不得朝拖鞋扔过去。

  卓煊立刻往沙发后边一躲,“没有,我哪敢,我在阐述事实,我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逆子!”

  其他人想笑也不敢笑太大声。

  就连方寒都浪子回头,结婚了,虽然还没有孩子,他是觉得不着急,慢慢来,方维也懒得管了,能结婚就不错了。

  这次聚会,孟劭骞来得最晚,他和他太太谷娜一同来的,到的时候,大家已经聊了起来,场面正热闹。

  “来了。”周靳声作为主人家,起身迎接。

  孟劭骞说:“路上堵车,堵了一路,抱歉,来晚了。”

  “没事,不要紧。”程安宁招呼他们坐下来,“坐吧,想喝什么?”

  “果汁吧。”孟劭骞要开车,不喝酒也不喝茶和咖啡了,果汁要无糖的。

  孟劭骞坐下后,和这些朋友一一打招呼,大家不是经常见面,一年能聚一次算是不错的了,有些好几年都见不上一次。

  程安宁和谷娜坐一块聊天,谷娜欣然祝贺:“家里又添丁了,恭喜啊。”

  “谢谢,对了,熹熹呢?”

  “熹熹和她的新男朋友环游世界呢,压根见不到人。”谷娜说。

  “到哪里了?”

  “好像快到南极了,邵骞很担心她,每天守着手机等她打来电话,她那边信号不稳定,总是隔一段时间才能联系上。前几天才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邵骞差点哭了。”

  “孩子长大了,担心的还是为人父母。”

  “是啊,不管做什么,最操心的还是父母。”

  很多事情真的到了年纪和经历过了才有深刻的体会,不然全是浮于表面的感受,无法真正的共情。

  这天聚会到了深夜,朋友们渐渐离开,热闹过后,又归于宁静。

  周靳声让程安宁先上楼洗漱休息,明天再收拾了,今天太晚了,玩了一天都很累。

  程安宁抱着他,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夜色,说:“好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聚会聊天了,今天人来得终于齐了。”

  “是啊,确实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聚会了。”

  “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悲观?”

  “本来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年纪,见一面是少一面。”

  周靳声握紧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越是纠结,越是过不去,大家现在身体健康,一切还是好的,不是吗。”

  “你是不是笑我多愁善感啊?”

  “没有,我笑你干什么,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程安宁努了努嘴,轻哼一声,“周靳声,和我在一起你很幸福对吗?”

  “还用问,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很幸福,是我走了狗屎运,先和你认识,占据了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段时间,还好有那段时间,不然我是真的危险。”

  这话程安宁爱听,没有人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她也是一样,尤其从周靳声嘴里说出来特别开心,她终于笑了,说:“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说话。”

  “以前不会说话?”

  “以前说的就那样吧,也没听你说几句‘我爱你’,也没有‘我喜欢你’,女孩子都想听的,现在也一样。”

  周靳声叹息,缓缓道:“你这样说得我很失败。”

  “那可不,你都不愿意表达出来,闷在心里,闷骚得很。”

  “是,我应该写日记,让你收藏起来。”

  “你还提日记!”

  说起日记本,程安宁就来气,因为前不久小十月让周靳声打开保险柜找珠宝玩,周靳声真打开了他书房的保险柜,给小十月挑珠宝,而她年轻时候写的那本日记本也放在保险柜的,被小十月看见了,她还打开看了。

  程安宁瞪他:“你还让小十月看我的日记本!”

  “那不是意外吗,小十月非得看,不看就闹,你知道的,我一向惯孩子。”

  “然后她就把我日记本带去了学校!”程安宁拔高音,“你丫的,周靳声,你知道老师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什么吗,说我们要把东西放好,别让孩子找到,现在小十月班里的同学都看过我的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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